秦刚赶紧把烟头塞进裤兜里，“你别出来了，我不给他买烟，我就是问问，知己知彼嘛。”

“不抽。这层就住我们一户，你要走就走，不走你就进来，在外面晃来晃去，被院子里的人看见算怎么回事啊！”屋里的脚步声停了，张宝莹声音响在窗框附近。

什么都听见了，真真切切的，这宿舍一点都不隔音呀！秦刚想到此，脑门和手心出了一层虚汗，期期艾艾地说：“那……那我走了。”

“死鬼，真讨厌。”

“你小声点吧！”

秦刚低声扔下一句祈使句，蔫溜溜地走了。张宝莹看着窗帘上消失的人影一头雾水，“我怎么了？就让我就小点声。”

2、

2009年7月11日6：40

走出宿舍楼秦刚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从这里到炼钢厂大门需要七分钟，进入冶炼作业区需要五分钟，上大夜班的职工还要一个小时下班。他对这段距离所需的时间拿捏得很准，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让下大夜班回家的苗伟撞见吧。

十二分钟后，他来到冶炼作业区操作室，先在一号炉操作台前坐了一会儿，问了问正在摇炉的一助手提钒情况。

一助手正襟危坐，看着巨幅钢化玻璃窗外得1#炉兑铁口，有问有答。秦刚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嘴上“嗯、嗯、嗯”地发出对生产情况很满意地声音，眼睛却主意着二号炉的操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