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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彭德怀只带了军事参谋杨凤安等四个人……
2023-10-25 19:16  浏览:1719  搜索引擎搜索“手机易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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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的国庆节过去一周了,彭家的孩子们还在为自己能上天安门广场参加国庆游行而自豪不已,他们哪里能知道,伯伯已于10月4日下午,由中央特派的专机从西安接到北京,参加在中南海召开的政治局紧急扩大会议。

新中国的领导人正面临建国以来最为困难的决策:朝鲜内战形势发生大逆转,以美军为首的“联合国军”已经围歼了北朝鲜南下部队的主力,金日成十万火急地向中国求援。作为兄弟邻邦,中国出兵还是不出兵?

彭家的孩子们更不会知道,他们的伯伯还是住在北京饭店,头一天的会议他来不及发言,晚上回到房间,反复琢磨毛泽东主席的话,躺在沙发床上睡不着。他又一次打地铺,可不像上次和侄儿侄女一起时那样能舒心地入睡,他在地毯上翻来覆去,照样睡不着。翌日上午,邓小平受毛泽东委托来到房间,陪彭德怀到毛泽东的住处谈话。

后来他们才知道,他们的伯伯又一次临危受命,大义凛然地承担起党中央和毛泽东交给的抗美援朝的万钧重担,毅然挂帅出征,踏上硝烟弥漫的战场。

大约是10月中旬的一个周六下午,彭梅魁刚做完功课,班主任老师就把她叫到办公室,神秘地说:“你伯伯来电话了,叫你马上到北京饭店,他在那里等你。”然后详细告诉她坐车的路线。

彭梅魁知道伯伯在西安工作,心想,伯伯怎么又来北京啦?上次见面是他派车来接我们,这次是打电话让我们自己去,看来他一定非常忙。

彭梅魁连忙找到彭爱兰、彭正祥(即彭康仁,到北京上学后改名彭正祥)和彭玉兰,四个人一起匆匆离开学校,坐上有轨电车,赶到北京饭店大门口。

门卫已接到通知,什么也没有问,就把四个孩子带到彭德怀的住处。彭德怀见到侄儿侄女们进屋,离开办公桌,和蔼地问道:“你们吃过饭了?”

四个孩子弄不清伯伯指的是午饭还是晚饭,就含含糊糊地回答:“吃过了。”

彭德怀转身找出糖果让他们吃。在他的眼里,即使是已经20岁的大侄女也还是小孩子,小孩子最喜欢的食品就是糖果。

彭梅魁和彭爱兰发觉,伯伯明显地变老了,又黑又瘦,满脸倦容。她们哪里知道,从10月8日起,已被毛泽东任命为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的伯伯日夜兼程,废寝忘食,多次穿梭于北京、沈阳和安东(丹东原名)之间,为大军入朝制定作战计划,做好大战前的准备工作。他的行踪是高度的国家机密,伯伯是不会对她们说起的。

看见孩子们把糖果送到嘴里,彭德怀才沉稳地说道:“目前我的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关照你们几个孩子。你们有学校、有老师,有了困难学校会管的,学校就是你们的家,在学校里要听老师的话,不能讲特殊,要学会自己管理自己。你们当姐姐的,要照看好几个弟妹。”

彭梅魁姐弟静静地听伯伯的教诲,不时点点头。只见伯伯背起手,在屋里来回踱步,似乎思忖着什么。沉吟了好一会儿,他又加重了语气说:“你们要记住,一旦遇到特别困难的事,学校里实在无法解决了,你们可以去组织部找帅孟奇妈妈。不过,只要是自己能够克服的困难,就不要去找组织部。”

姐弟四人和伯伯的见面只持续了二十来分钟,临分手的时候,彭德怀语重心长地说:“梅魁、爱兰、正祥、玉兰啊,记住哦,你们从小都是苦孩子,应该能吃苦耐劳。现在,全国刚刚解放,国家还很穷,还有很多困难啊!所以,你们一定要听党的话,要学会克服各种困难,要认真学习,好好学习,将来都会有用的!”

数年以后,彭梅魁和彭爱兰回忆起她们到北京饭店第二次见到伯伯的情景,才真正理解了伯伯当时的良苦用心。身为数十万大军的统帅,伯伯在精心运筹入朝作战方案的紧急时刻,还对几个来北京不久的侄儿侄女牵挂于心,割舍不下,拨冗电召他们,在出征前匆匆见上一面。几句殷殷叮嘱,就算是他与孩子们的话别,可他又不能把话说透,他的内心是波澜起伏、百感交集的。

戎马一生的彭德怀深深知道,跨过鸭绿江与武装到牙齿的美国人交手,这场战争必将是空前惨烈和旷日持久的,他短时间内是回不来的,甚至可能永远回不来。他当时已经做好了牺牲在沙场上的思想准备。她们后来听说,伯伯整理好手中的重要文件后,全部上交组织,连毛泽东称赞百团大战的电报原件他也没有保留,而是退还给了毛泽东本人。

1950年10月18日黄昏时分,彭德怀只带了军事参谋杨凤安等四个人,乘司机刘祥开的一辆“嘎斯67”吉普车,身先士卒,跨过鸭绿江第一个进入朝鲜境内,迂回穿行在敌军的空隙中。赤胆忠心的彭大将军深入敌阵,冒着牺牲的危险,亲手揭开了新中国“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战幕。

头上包扎着白纱布的“特殊客人”

1951年的冬天来得早,11月中旬,鸭绿江北的刺骨寒流就滚滚而来。在桧仓志愿军司令部里,彭德怀正在起草给中央军委的电报。由于后勤和运输战线大为加强,又有了空军和高射炮的掩护,美国空军的“绞杀战”连连受挫,志愿军战士换上了新冬装,吃得饱,穿得暖,彭德怀心里高兴。

有时候彭德怀遇到哨兵,会让他们把鞋脱下来,他要亲自把手伸进鞋里摸一摸,战士不肯,说“臭”。彭德怀命令说:“脱下鞋”。他发现不少战士是汗脚,鞋壳里又湿又凉。于是他下令,所有战士必须 两副鞋垫,随时替换,保持战士脚不冷。 后勤部门立即执行。 彭德怀对志愿军副司令员洪学智领导的后勤司令部的工作十分满意,为此,他正在电文中表扬洪学智呢!

洪学智走进来,笑嘻嘻地看着彭德怀,慢悠悠地说:“老总呵,时候不早了,快点睡吧。”

彭德怀哼了一声,头也没抬,咕哝道:“我不困,你困了就去睡嘛。”

洪学智又瞅瞅彭德怀,眼神里闪过一丝神秘的笑意,背着手出去了。洪学智这是有意来打探司令员的情绪的,原来他正在悄悄地导演一场轻喜剧。

昨天,志愿军驻安东的后方留守处打来电话说:“彭总的夫人浦安修同志明日由沈阳乘火车抵安东,然后去朝鲜,请司令部派人来接。”值班员知道彭总的脾气,不敢直接向他报告,就马上找洪副司令报告此事。洪学智连忙把值班室的几个人都找来,小声嘱咐说:“这个事一定要保密,别让老总知道。他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把夫人给堵回去!”说完,他立即派杨凤安带一名警卫员,由刘祥开吉普车,火速前往安东接人。

浦安修并不是专程来朝鲜探望丈夫的。10月中旬,正在咸阳一个纺织厂调研的浦安修接到省里的通知,要她参加以习仲勋书记为团长的“西北工业参观团”赴东北,参观考察工矿企业。参观结束时,习仲勋对她说:“自打彭老总带兵去朝鲜打仗,一年多了吧?我们都很想念他呀!你现在都来到沈阳了,离朝鲜很近了嘛,我批准,你过朝鲜去看看老总吧!”

一年前,彭德怀带了一堆建设西北五省的蓝图和计划飞到北京开会,进了会场才知道是要他挂帅出征,他连工作都来不及向习仲勋等老战友们交代就去了朝鲜。随后习仲勋出任西北军政委员会代主席,挑起西北全面工作的重担。与彭德怀有生死之交的习仲勋一直关注彭老总在前线的消息,也时常关照在西安工作的浦安修。

老书记发了话,浦安修喜出望外。她一直没有丈夫的音信,道听途说彭德怀曾有几次遇险,让她忐忑不安,这次可有机会见见面了。

在夜幕的掩护下,浦安修过了鸭绿江,经历过战争考验的她也为沿途的惨烈景象感到心悸。偶尔打开的车灯照到公路上的累累弹坑和我军钢铁运输线上的战士的身影,急驰的吉普车在冲过这些弹坑时剧烈颠簸着,身体单薄的浦安修被反复抛上落下,头晕恶心。

她望望车窗外面,半空中不时闪过五颜六色的信号弹,随后敌机呼啸而来,爆炸声四起,震天动地。浦安修叹口气,裹紧了棉大衣,闭上眼睛。一样的烽火连天,一样的吉凶未卜,此情此景,像极了那一年的5月。对了,是1942年5月,在日军大部队奔袭八路军总部时,她和彭德怀一起经受了终生难忘的险情……

1938年9月,由陈赓牵红线,刚刚在中央组织部召开的座谈会上认识了彭德怀的浦安修,收到了他的第一封信:“我爱你,也爱你的家乡,愿与你同归……”浦安修白皙的面庞上飞起红晕。

她惊讶:威震三军的彭大将军竟能写出这么潇洒流畅的毛笔字,好书法呀!她感动:谁说彭总是大老粗?他那独特的语言和炽热的情怀,竟像一位诗人,巧妙而生动地表达出愿与自己相伴终生的愿望。10月10日,在彭德怀返回华北前线的前夕,在李富春和滕代远的催促、筹办下,彭德怀和浦安修喜结连理。

彭德怀与战士“有盐同咸,无盐同淡”,这是全军上下人人皆知的,浦安修也早有耳闻。她理解丈夫,也自觉地严格要求自己。在严酷的战争环境里,这对患难夫妻聚少离多,但他们的感情如太行山上那火红的秋叶,霜重色愈浓。


抗战中,彭德怀与 浦安修在山西武乡县砖壁 村八路军 总部的合影

1942年5月,八路军总部和北方局机关在反扫荡中突遭日军大部队包围。在分散突围中,浦安修亲眼看到彭德怀率二十余骑冲出敌人的火力封锁,成功突围,才长舒了一口气。然而就在此时,浦安修发现自己已处于险境,幸好遇到滕代远的妻子林一,两个人辗转躲避敌人的搜捕,在一个山崖洞中潜藏了三个昼夜,才被总部派出的同志救出。

饥疲难支的浦安修一到集合地点,就在一间小屋里颓然倒下,昏睡过去。此时,彭德怀正在打麦场上集合队伍,清点突围人员。八路军副参谋长左权将军等一批重要领导干部的牺牲,使彭德怀悲痛欲绝,他沉痛地点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可直到最后,彭德怀也没有问到“浦安修”这三个字。在他的天平上,八路军、老百姓永远是最重要的,在血与火的战场上,彭德怀没有儿女柔肠。

午夜过后,彭德怀才发现突围出来的妻子,又惊又喜,难以自持。 他紧紧攥住浦安修的双手,目不转睛地望着憔悴不堪的妻子,半天才说: “太好了,太好了! 我原以为你的身体是坚持不下来了,正要派人去寻找你的尸首呢! 我相信你,八路军副总司令的老婆,死活都不会落到日本鬼子的手里啊! ”

“不好!”司机刘祥突然一声大喊,把沉浸在往事回忆中的浦安修惊醒。迎面一辆朝鲜人民军的大卡车开过来,刘祥躲闪不及,还是发生了擦碰,浦安修的额头重重地撞在吉普车的挡风玻璃上,前额顿时流出 血来。

杨凤安和刘祥要为浦安修包扎伤口,浦安修用手帕捂住额头,平静地说: “不要紧,咱们还是赶路吧。 ”

晨曦微露,群山的剪影在深蓝色的天幕下愈来愈清晰。 吉普车有惊无险地跑了一夜,现在终于稳稳地停在了洪副司令员的面前。

早饭时间到了,彭德怀和平时一样,反剪着双手来到食堂,他扫了一眼饭桌,发现多加了几个菜,惊讶地“哦”了一声,回头望定洪学智:“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洪学智笑颜悦色,正正经经回答道:“今天嘛,有个特殊的客人来我们这儿吃饭。 ”

“什么客人?还特殊……”彭德怀也认真起来。

洪学智不露声色,慢悠悠地说:“你们俩见过面,也比较熟悉……”彭德怀一头雾水,看见陈赓和邓华都在笑,正想刨根问底,洪学智用手一指:“客人来了!”

那个“客人”头上包扎着白纱布,缓步走来,轻轻地呼唤:“德怀!”彭德怀一怔,旋即笑道:“噢!这个客人原来是你啊!”

大家都开怀大笑起来,彭德怀也笑着点点洪学智:“好你个洪大麻子!”

吃饭的时候,彭德怀对洪学智说:“很多干部的家属都没有来过朝鲜,我也不能特殊,我看安修住两天就回去吧。”他又细细看了看浦安修的额头,感慨地说:“美国空军正在大搞‘绞杀战’,你也是命大哦,没有挨上炸弹。”

浦安修冒着生命危险来前线看望自己,令彭德怀欣喜不已,也让阴冷潮湿的矿洞变得温馨祥和起来。

一年前,周恩来派专机把彭德怀从西安接到北京开会,他临危受命,直奔战场,连给妻子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直到一个多月以后,报纸和电台报道了我军取得抗美援朝首战胜利的消息,浦安修才知道,老总不得已放下建设大西北的宏愿,又挂帅重新踏上了烽火战场。

“是否需要我到朝鲜去?”彭德怀在朝鲜大榆洞的涵洞指挥所里第一次收到妻子的来信时抖抖信纸,当着部下笑出了声:“这是在国外,千军万马在打仗,她来干什么哟!”

现在,妻子越过千山万水,就静静地坐在自己的身边,她脸色仍是那么苍白,身体依然那么瘦弱。 细心的彭德怀发现浦安修乌黑的发丝里已经有了白发,语带歉疚地说:“你一个人,不容易啊!我们结婚后,大概只是在延安那三年算是有了个家。 1947年一开春,你又跟着我四处跑,咳,我这个人,命中注定是个吃苦的人,你看看我现在的情况……这场战争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难打的、最残酷的战争,我们一定能胜利,但这需要时间……”

浦安修靠在彭德怀的肩头上,平静地说:“我挺好的,等你打完仗,我们再好好安个家。”

三天以后,还是一个敌机不时光顾的月夜,彭德怀把妻子送上车,叮嘱刘祥说:“小刘,把车开稳点,别像来的时候。”浦安修带着对丈夫深深的眷恋,离开了硝烟弥漫的朝鲜山地。告别时,她的额头上还缠着白纱布。


《不信青史尽成灰:彭德怀的铁骨与柔肠》

滕叙兖/著

【内容简介】

《不信青史尽成灰:彭德怀的铁骨与柔肠》是一部以全新视角去研究和描写彭德怀的人物传记,即从彭德怀家庭生活的细微处用笔,以彭德怀和两任妻子及八位侄儿侄女在半个世纪里血脉相连、休戚与共的风雨人生为线索,贯穿了彭德怀从戎马倥偬到庐山遭难、谪居挂甲屯、建设大三线、被禁什坊院、囚室写自传,直至在病床上含冤而逝的传奇一生,全面记述彭德怀的情感与心迹,回答“你是国防部长,为什么要管经济上的事”的追问,道明他“犯忌直谏”“死不悔改”的情理。

【作者简介】

滕叙兖,1943年生于辽宁大连,1968年毕业于哈军工,1998年开始中国现代文史研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传记文学学会会员,中央文献研究室朱德研究分会会员。

主要作品有:《哈军工传》《不信青史尽成灰:彭德怀的铁骨与柔肠》《风雨彭门:彭德怀家风家事》《陈赓大将与哈军工》《刘居英画传》(合著)《开国元勋的子女们:哈军工高干子女传记》《名将名师:哈军工“两老”传记》《哈军工将军画传》《邢球痕院士传记》《硬汉耿鼎发》《欧阳钦画传》(合著)《黄葳画传》(合著)《贺明将军传》等。其中《哈军工传》获第十届国家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不信青史尽成灰:彭德怀的铁骨与柔肠》被评为“《作家文摘》2014年受读者欢迎图书”及深圳作协第二届“深圳十大佳著”(非虚构文学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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