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非首发,首发于豫兰剑客新浪博客。)
大凡美好的东西,我们中国人懂得珍惜与呵护的少,想把它撕碎的多。比如一朵鲜花,想把它留在枝头上好常常来瞻观的少;想把它窃为己有,养在花瓶中的多。只图一时的眼目之愉悦,管它数日之后成了什么样子。凋零了,理所当然应该扔到垃圾堆中,不必要哀惋叹息,谁会认为应该为残花败絮叹惋呢?这就是悲剧。
再比如一个女子,有着倾国倾城之容貌,她就不能活泼不能大笑不能娇嗔不能拿眼睛斜人,否则叫不规矩叫水性扬花叫暗送秋波还有叫什么来着。我不知道这样的损人对损人者本身有什么好处,除了说明他自己不漂亮并且声明他不稀罕漂亮甚至讨厌漂亮,从而将他的扭曲的变态的心理展示给人外,我还没发现有什么别的好处。
这让我想到东施效颦中的东施其实是多么可爱,至少说明她是爱美的,她并且也希望自己能够美丽,这并不可笑。可笑的是,东施效颦的故事被人们一直笑到今天并且还将笑下去。我要对国人们说,不要再笑了!实际上,东施因爱美而美丽,她崇拜美,她至少有审美的眼和爱美的心,绝没有想到要将西施毁容,变得和她一样的丑陋。或者诋毁西施,见西施“回眸一笑百媚生”,心里嫉妒得发毛,骂西施是骚货,在勾引谁呢?这就胜现代的某些中国人一筹。
也有一些女子美丽而且贤淑,应该不会遭人说笑,成为谈资。可是,君不见,红颜薄命,自古而然。潘金连曾经很贤淑,屈嫁武大郎,人们不是可怜她,却讥笑她红杏出墙直至今日,骂西门庆不是东西的却很少;杨贵妃可谓贤淑,被唐玄宗玩弄还要被骂做女人祸水误国误民,委实的冤枉不浅;虞姬应该算作贤淑,因怕误了项羽,引剑楚帐,虽传为美谈,但终究是以牺牲生命为代价;王昭君贤淑,含恨远嫁匈奴,以自身的悲剧换来百姓的太平,人们赞扬她,因为她舍身。一国之命运委托一弱女子,要须眉何用!?《红楼梦》中的一大群美丽的女子,哪一个逃过了命运的魔掌?够了,不多举了,总之,女子大凡美好,多以悲剧结局,而这种悲剧性的结局往往不在她们自身,却在于外在的压力。这种现象之具有普遍性大概也只有在中国。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就是说,爱美是人类的美好天性,系一种很健康的心理。但你要会爱,懂得怜香惜玉。比如一朵鲜花,你得将她留在枝头上,让她因吸足自然界的阳光雨露而更加灿烂,留给更多的爱美者共同欣赏,从中得到愉悦。比如一个美丽的女子,无论是端庄贤淑的也好,生性泼辣的也好,各有其风格,总之都是美的。你首先得尊重她们,别因嫉妒从而诽谤,又从而诋毁,让她美得自然和自在,多好着呢。
我有一个朋友,清水芙蓉般的,也爱追求美,这又没错。有一天用鸡蛋清涂在脸上当面膜,听到有人敲门,就将门打开了,进来一位膘肥体壮的女人,是她家的新邻居。这位高邻问她的脸上亮亮的是什么,我的这位朋友如实相告。不想竟遭来“啊呀呀呀”的一大通论议,然后是第二天左邻右舍和那位高邻的丈夫的单位都知道了某某某人“居然用鸡蛋清做面膜,我亲眼见的,你说可笑不可笑”,其后是我的这位朋友一直被她的那位高邻嗤笑和诽谤,噩梦一样想摆脱都难,只好落得个搬家了事。
也有些人见到美的东西就想得到,其实,美的东西不一定非要得到不可,能够得到固然无可非议,不能够时勉强不得,千万别将其撕毁,人为地制造悲剧。得不到的东西,远远地站着欣赏,也挺幸福的。
美,本身没有错。上帝创造万物同时也创造了美,这是上帝对具有“爱美之心”的人类的特别的恩赐。我们应该具有感恩之心,这就要善待上帝辛辛苦苦创造出来的美。对于美,你只能让它存在或者使它更美,没有别的办法,嫉妒和撕毁是不健康的心理和行为。
善待美,你便也是美的了。
2007年2月5日 星期一 晴(今日立春)